一九七七年在广徳新杭（五）

霜晨

一九七七年在广徳新杭（五）

         在新杭中学，第二次参与师生们在学校茶园集体采茶（第一次1973年在劳大）。然后由食堂炊事员以手工炒制、烘干。当时还看到有揉紧成一堆的嫩叶，问这是在做什么？回说是让其发酵，然后便成了红茶。一切完毕，每位员工分得一斤作为劳动报酬，余下由学校出售给收购部门。
         新杭公社范围有好口长广煤矿公司的井口，都离新杭中学不远。
         因为有煤井在附近，所以为附近居民看露天电影、投影电视提供了极大的便利。夏日里，每当有电影或好看的电视节目，学校一行多人便扛着长条板凳步行数里到不同的井口在人山人海中享受一下那难得一享的文化盛宴，此时什么蚊虫叮咬都不算什么事了。
         那时我们从蚌埠学校去的员工分散在各个大队，互相间时有往来。有时串门到某大队，还会住上一晚，临走，主动按1964年“四清”工作队在群众家吃派饭标准，每人每天付给两角钱和一斤粮票。
         有一次我骑自行车由某大队返回，迎面遇见同来的蚌埠同事，赶紧下车。谁料裤脚被车链条夹住，一时下不来，结果连人带车倒在地上，右膝盖撞击路面，过后虽经多次电疗，但还是疼了一年多。
         在新杭，每天清晨，我都沿运煤铁路线跑个两三千米，然后用大毛竹爿自制的大刀练上一通刀术。待上课时，扛一把椅子到某教室听老师讲课，然后在例会或其他场合予以点评。
         有一回，公社组织各大队小学教师到新杭中字集训。结果由于遗传原因，有一些祖上湖北的老师早餐吃不下食堂的稀饭。此现象从客观上说是对粮食的不够珍惜。因为那时的广德尚未进入真正的开放期，仍是原先那种山区缺粮不缺钱、圩区缺钱不缺粮的局面，但总体上社员们不富裕，日子过得比较紧巴，有米做饭吃已属不错。
         集训后公社组织人员到各大队小学检查工作并举行观摩教学。其间，我偶尔翻到一教师的备课笔记，其中说到马钢，并说是在芜湖的西边。结果这个太随意的老师被批评了一通（当然由于地球是圆的，从大范围来看，如从芜湖一直往西，肯定能到马钢，所以在西边也能说得过去）。晚上一行人就在所到大队休息，山间的夜晚凉风习习，在深蓝的天底下海阔天空地聊天，惬意之感无以复加。
         当时的新杭中学校长陈家春是个工作认真、性格直爽的人。工作时对属下严厉，业余时与大家和睦相处，或一起打篮球等，关系甚为融洽。
         有一次他正在原地与对方队的食堂炊事员争球，猛觉小腿上一阵刺痛。回头一看，只见学校一位老师的四五岁的儿子正拿着剖篾后的竹丝愣愣地看着他。原来这小朋友平时与炊事员关系很好，看到校长与他抢球，很生校长的气，于是赶紧在屋檐下抽了一条竹丝狠抽了校长小腿一下，以助炊事员一臂之力，也替他“报复”校长。
         学校有一台教学用脚踏风琴。每天晚饭后即是我练琴时间，那初时不成熟的歌曲旋律不时回荡在学校四合院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