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雪迎春

霜晨

飞雪迎春

         6日夜至7日一夜一天的飞雪染白了大地，厚厚的雪的花瓣将地面打饰成无垠的雪原，与天际线紧紧地挨在一起，分不清天地上下，看不见远山近水。
         时令已是农历正月初七，那么自初四立春起算，这场雪已属是春雪了。
         以往这样的大雪早在冬日里就已多次光顾，可如今类似大雪已属罕见。与过去相比，如今这气候是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
         我们常说瑞雪兆丰年。这是先人在长期生产生活中得出的经验：唯雪大才能将蛰伏在土壤中的害虫冻死，来年庄稼也才能少受戕害。同时，头年播下的庄稼如冬小麦的苗，在大雪的覆盖下，可少挨冻，尽享清福，这能起到次年春归时的茁壮生长养精蓄锐之功效。
         在以往没有化肥、农药的时代，我们的先人就是这样靠着天时、地利和自己的智慧，取得必备的生活资料。当然，由于那时生产力落后、技术的不先进，粮食产量不高显而易见。不过唯有一点值得今天的人羡慕的：那就是生产出来的都是在当时不足为奇且对人体无害的绿色食品。
         可见，世界上的事物往往有利亦有弊，是一对矛盾着的统一体。而这对矛盾着的双方在漫长的时光里相互碰撞、缠斗，又成为事物变化发展的动力，从而推动着事物进入新的发展阶段，这正是世界所以精彩纷呈令人眼花缭乱之根源所在。
         多年以前类似的大雪场景仍如在眼前。
         1969年也是这个时候，响应毛主席到农村广阔天地“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号召，我独自身背被包，冒着皑皑大雪去往那具体道路不知如何走的地方。
         好在那天在汽车上与邻座一位从东北退伍回来的军人闲聊，他说他正是某单位派驻那公社的贫下中农毛泽东思想宣传队队员之一，让我尽管跟着他走就是。于是我们下汽车后一人扳了一根一米多高用来在深雪中探路的树棍沿阡陌小路出发。
         可在那一望无际的雪地里哪还看见什么路，一路边走边用树棍寻路。希望能不掉进雪坑、小河沟就算万幸。我俩深一脚浅一脚地尽量摸索着在窄窄的曲折蜿蜒的小田埂上走。可还是因为雪太厚，时不时掉进路边的田沟中或稻田里，滚的一身雪水、泥巴。尽管时值天寒地冻，可我们却走的浑身热汗涔涔。
         来到一处数米宽的正潺潺流着水的小河边（由于水流过急，水面无法结冰），我们毫不犹豫地脱下鞋袜（鞋里早已灌满雪化的水），小心翼翼地踏在溜光的大块鹅卵石上趟水而过，然后在裤脚上简单擦了擦，穿上鞋袜继续赶路；还有一处是一条正淌着水的约20米宽的河流，河上无桥，人们只能踏着排列在河中一块块1米见方、相隔1米左右的大方石块趟水而过，好在冬季枯水季节，附近山下下来的水仅将10几块大方石头淹没得不够深，我们可以看得较为清楚地踏着没入水面下且冰冷刺骨的石头赤脚而过。其时，正应了“雪里行军情更迫”之场景。因为雪水、河水、汗水，在我们身上已混成一体。
         我要去的那个公社离我们下汽车的地方有十几华里，午后时分才走到，结束了这次曲折漫长的旅程。
         如今不同了，远途出行必乘车，否则觉得不可思议。这也是时代进步、社会发展的标志之一吧。
         雪，让人赞美，雪，令人遐思，雪，发人深省。再看窗外的雪景，不由想到毛主席作于1936年万里长征后期之气势恢弘、情思磅礴的词《沁园春．雪》。其字里行间对华夏大地的演化、赞美可谓淋漓尽致，其艺术功力更是无与伦比、在令人震撼之余更为伟人对脚下这片中华热土的无比挚爱发出由衷的共鸣、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