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节寄语

霜晨

                    母亲节寄语

        母亲已94岁了。与往年一样，这个庚子春节，我们照例回崇明老家去与她及弟妹们团聚。
        由于今年的疫情，出发前我们一直纠结是去与不去？但是还是在去的念头驱使下去了。出发那天，我们于午后1时40分左右离家前往目的地。
        车上高速后一路畅行，沿途同方向车不多，只见反方向的车比我们这边多多了。虽天空阴沉，但气温宜人，舒适感不错。刚走不久，挡风玻璃上就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雨点，时断时续、不紧不慢。
        中途停了两次服务区，5时30分左右进上海市区。接下来就只能慢慢行走了。又在阵阵雨幕中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老家。或许我们这次准确的选准了出发窗口，所以在过长江隧桥时很是顺利，只在进隧道口时稍慢一点，十分庆幸我们没有尝到每逢节假日被堵数小时那种昏天黑地甚至崩溃的感觉。
        在家刚住了两天，如往年一样，在浙江长兴一美资企业做事的小表弟家对我们是请客不断。可今年不同，我们只去了两次，随后就婉柜了，只由弟弟操持我们自家多人的饭食及一应家务。因为新闻里不断传出的武汉及周边省市的疫情及封路、封区、封村……消息，令人整日至夜心神难宁、无所适从。
        过了大年初一（25日），我们终于决定，年初二就走，说不定回程中途经的路什么时候就被封了。就如新闻里说的，有人在高速上流浪多日而不得下路，那麻烦可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初二（26日）早晨，我把我们将要离开的事告知尚未起床的母亲。只听她发出一声大大的“哎……”。
        这一声“哎”，汇聚了几十年里母亲藏在心底的话语，而对我来说，是我对母亲难以言表的亏欠和歉疚。
        1957年9月，母亲回老家将我带到白湖，在庐江梅山小学就读。从1960年下半年（升六年级，后至初一）起，我与一批同学进入白湖农场干部子弟学校并住校起，我就离开了家。初中二、三年级在庐江盛桥初中，1964年进庐江中学，1968年末至1969年初下放在庐江盛桥区魏岗公社银岗大队铜山生产队，1971年2月末我被推荐到安财上学，1983年调来宣城至今。
        这么多年，除1970年父亲带全家5人户口由白湖农场下放至亳县张集公社、母亲带我两妹一弟回老家（原在老家的大妹此后成家），然后我于下放农村期间在老家待了并在生产队干了8个月农活，与母亲及所有家人同处外，多数时日与母亲基本不在一处。
        母亲回老家后，先后成人的我的弟妹们及其子女们照应着我的母亲。而我长年在外，对母亲几乎没做什么，可是当她知道这回我们仅住了两三天又将离她远去时，她不由无奈且遗憾地发出了一声“哎……”。这在她来说，是对我们的留恋，而对我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深深的自责？
        虽然她眼下身体基本良好、耳聪目明，且弟妹们照应得不错，尤其是弟弟，每天来回骑车二三十公里上下班，回来与我妹妹一起照料母亲。可母亲毕竟年事已高，对于我们这些在外的只能是在心中念想而已。
        在又一个母亲节来临之时，我只能默默地祝母亲在有幸看到我们国家和百姓强盛富足、她的儿孙们健康成长之时，身体健康、精神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