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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8-20 17:1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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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 中国安徽合肥
令人烦燥又惬意的秋老虎
时令虽已入秋,但约在十数天前下过一阵急雨及后来滴了几滴连地面都未湿遍的微雨后,老天就一个劲地将晴天与热力从空中持续洒向似要冒烟的地面。
可能是天太热,原本只要气温高到一定程度,就会互相呼应着狂嘶疯鸣的蝉们有时竟然也偃旗息鼓,这难免有点反常。这或许是它们叫得太累而暂休片刻;也或许这是气温仅在三十六度上下波动,而未达曾经有过的四十度大热之故吧。
远处不时传来布谷鸟咕咕、咕咕的叫声,虔诚热切、不厌其烦地提醒着人类将该播的种子尽快播下以不误农时。
一连许多日,天空都像被清水洗过似的碧蓝光滑,多数时间没有一丝云彩,使得能见度极佳。远山在明亮的阳光下毫不吝啬地对着人们的眼帘将阵阵浓郁的绿意抛将过来。
天真的好热呵。热得人喘不过气来,热得人无所适从。好在如今有空调、电扇轮番为我们驱走难耐的酷热。
然而比起六七十年代插队在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日子,眼前这点热又是小巫见大巫了。那时特别是双抢期间,将早稻收割后,稻田整好,凌晨两三点钟趁早凉下田拔秧,天亮后回家吃早饭,接下来插晚稻秧(在庐江,收了小麦后种的晚稻叫单晚,收了早稻后种的晚稻叫双晚)。
那时气温再高人也不能停,因为季节不等人。除非下大暴雨,其余天气都得下田干活。于是我们特盼下大暴雨,那样就能美美地睡在床上让酸的腰、痛的背暂休一下,连饭都节省了。
农忙期间,除了开早工,还常开夜工,往往忙到九十点钟才能回窝。每天中午歇工后赶紧回住处做饭,先以脸盆用房后一泉眼流出的水淘好米,然后从爬满蝇蛆的腌菜坛子里抓出爬满蛆的烂臭咸菜,稍稍淘净后蒸在饭上(有青菜的时节也如此,将蒸得酥烂且口感极差的青菜拌上油盐下饭)。可往往还没等吃完,队长已吹响下午上工的哨子,这时只能丢下饭碗急忙下地。我们刚开始插队临时借住的生产队夏会计夫妇,有时看我们实在来不及或没菜吃,就常主动邀我和张同学与他们一起吃饭或盛点他们本就不多也很简单的素菜送给我们。
夏季酷热,庐江农村男社员1干活时全身只围一条三尺左右长、一尺多宽的土布大手巾。干活时用以遮住下半身,休息时就近跳进河沟或池塘里畅洗一番。上来时将拧干的大手巾再次围住下身接着干活。由于烈日下紫外线大强,男人们的脸至肚脐间的部分都被太阳晒得油光黑亮。我们没有大手巾,就穿平常的衣服。
有一回给棉花打杀虫药水1059,这是一种剧毒农药。我主动要来了这项任务。为防不测,我按防护要领戴上早帽和口罩,穿上长袖裤袿,套上鞋袜,站在上风,用背负式喷雾器给棉苗除虫。因防护到位,啥事没有。
说实在的,如今我们在家里只是觉得热,除了做饭,不用干活。比起五十多年前真是天壤之别。就算在那个年代,我们这些人吃了一些苦,毕竟后来都离开了农村。但比起祖祖辈辈、长年累月脸朝黄土背朝天在贫瘠的田地里刨食的农民伯怕婶婶、兄弟姐妹们,我们所经历的短暂的困难真的是不算什么。
本轮的酷热还将维持若干时日。虽如此,但秋凉的趋势必将不可避免的到来,尽管中途会有若干反复,但从初秋到中秋再到深秋则是不可抗拒的自然规律使然。而硕果累累的秋日到来时定会让我们忘却秋老虎曾带给我们的烦恼。让我们戒除焦燥、放宽心态、顺势而为,满怀热情地迎接金秋的来临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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