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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大漠流沙 于 2025-3-24 06:01 编辑
1959年的冬天,11岁的我随父母迁徙江南,先在祁门历山,后又到了石台珂田,家里贫穷至极,靠着野菜度过 了饥荒的年月。直到1964年,从七里农中回家当了社员,参加劳动,家里才开始慢慢好转。这年冬天,做了半年的四清工作队,年底,我接了生产队会计,成了生产队的内当家。第二年端午节,同村同一个生产队的有个叫王金爱的大妈,她与我母亲同岁,给了两个粽子,我便有了粽子的第一印象。那不能不说是满足了一个奢侈的欲望。
在我去七里农中读书时,也是她给了我一只竹制的箱子,因为出门总得有个装衣服的东西,是她接济了我,所以直到今天,我还记得她的善举。我们家包粽子,那是七十年代以后。母亲原在江北,根本不会包粽子,后搬到江南,随村里人慢慢学才会包,但家里困难,没有糯米,当然就不可能包粽子。山里人还喜欢吃糍粑,江南人都会打糍粑,就是把糯米饭蒸熟了,倒在碓里反复地揣,直到揣融为止,再拿起来放在朗播里捺平,上下都撒上芝麻,不论黑色或白色均可,那玩意吃起来,才叫一个香。直到现在,糍粑还是比较喜欢的食物,几年前,池州的老侯,常常给我买糍粑。
现在,想吃什么,出去买就是了,什么都能买得到。正如一首歌里唱的:兜里不差钱,晚上不失眠。已经成了我们生活的写照。不比当年,我二十岁当兵出门,连苹果都没有吃过,1971年,我出差路过山东一个什么地方,苹果两毛五一斤,我都舍不得买。可想而知,我这个农民的儿子,困苦的生活养成了我算小几乎到了吝啬的地步。如今虽然好了,可我还是大方不起来,艰难与困苦,已经刻进了骨子里,这就是贫穷烙下的印记。也许有人会笑话我,时时背着穷的劣根性,但我却乐而不疲,生就的这个德性,好日子当做穷日子过,没有什么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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