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两登泰山

霜晨

曾两登泰山

       我于1974和1978年随学校马列室老师们曾两登泰山。
       泰山又称“东岳”，为五岳之首（东岳泰山在山东泰安，南岳衡山在湖南衡阳，西岳华山在陕西渭南，北岳恒山在山西大同，中岳嵩山在河南登封）位于山东省中部泰安市（县）境内，主峰玉皇顶海拔1545米，有“五岳独尊”、“天下第一山”之美誉。
       我们都是利用暑假前往泰山。乘火车在泰安站下，先住下，养精蓄锐以便次日登山。
       早上在岱庙北似大门样的岱宗坊开启登山程序。那时不存在乘索道上下山，全程自行人工服务。
       跨过岱宗坊门槛后，一路前行，前一段地势尚平坦，仅稍有坡度，并无累感。随着地势升高，到中天门时，已觉较累。这儿有茶水、吃食。人们可在此小憩，吃喝补充点能量，并拍照留念，原本身上的涔涔热汗，竟让轻拂的山风撩得汗意全无。
       继续上山，坡度渐陡，好在人多，边走边聊边赏景，倒也消解了些许累意。一路上，左侧的石壁、峭崖上缀滿了古人的题字，什么“五岳独尊”“五岳之首”“一览众山小”等五花八门，不时扑入眼帘。
一路上泉水淙淙，伴人前行。往前方看去，只见远处的南天门端坐在山梁上，其下方一梯状物事直挂至山脚，听说那叫“十八盘”。
       随后到了一处叫“五松亭”的景点。介绍说是两千多年前秦始皇嬴政登山至此，突遇雷暴雨，在此躲避，并安然无事。为感谢这儿的五棵松树，特命地方官吏修亭纪念。
       继续前行，愈觉疲惫。只能放慢速度。一路上时有饭店或小吃店招徕游客，也有山民们在路旁出售黄精。在一帘瀑布前，我们在一饭店选一临窗坐位进餐。饭食虽普通，但窗外瀑布哗哗不断，水花四溅为人助餐，直叫人餐兴不尽。
       路途中每当感到累时，只要见到那些七八十岁男或女性矍铄老者拄棍前行时，其他人顿时力量倍增。特别是挑山工们挑着粮食、蔬菜、食品、钢筋、水泥、砖头等物品一步一顿上山时，我们甚至为自己来游玩而觉羞愧。也不再觉得山上的水和食品价格高昂了。
       曲折的山路愈显陡峭。来到十八盘脚下时，抬头上望，南天门早已隐入浓厚的云雾当中，只见上方直挂下一架天梯至面前。
       见此，同伴中已有人望而生畏，说是不上去了。还有位中年教师，上去时没事，下山时双膝关节疼痛难忍走不了路，后由两年轻教师架着下山的。走过前半程还好，后半程则不时在隔一段就有一个的小平台上休息。后半程更艰难，那七八十度的坡度真的让人举步维艰，必得手抓台阶旁铁链助力才好。那些挑山工们则更艰辛，他们几步一歇，负重上行，每停一次就用另一根齐肩高的木杠顶住肩前的肩担，稍歇一会。
       上山过程中不时会落下一阵暴雨，将人们浇个透湿，不久又被骄阳和身体合力烘干。
       终于高耸兀立在山梁上的南天门露出了峥嵘，我们的磨难也暂时到了尽头。进门后右转即为稍平坦之路，接着就到了极顶（玉皇顶）。在招待所门前，被围起的一块石头上刻有“泰山极顶”四字。从早餐后出发至此已过去了六七个小时。不远处另一山顶上有一广播差转台（第二次1978年去时这儿才有电视看）。听说守卫差转台的部队战士上下山来回只需两三个小时。
       我们随即办理吃住手续，租赁大衣（为次日观日出）。只见后到的游客没租到大衣，就得忍受冬天般的寒冷了。
       走进房间，一股阴冷潮湿之气顿时裹满全身，墙壁、被褥等也统统如此这般。大家也只能将就了。什么洗澡等根本不存在。吃完晚饭就钻进冰窟里睡觉。
       次日天还漆黑一片，大家就被工作人员叫起来，吃完早餐，就被鱼贯带往日观峰。日观峰上，寒风猎猎，人们眼盯东方。有没租到大衣的，着短袖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经受着夏日里难得的严寒考验。
       所站的地方不时有冰凉的云朵擦着望眼欲穿人们的身体飘过。在人们的凝力注视下，东边黑乎乎的天际线处终于开始泛起鱼肚白，又渐渐转为微黄，继而金黄，然而冒出一个亮点，亮点渐向上，三分之一圆，半圆，四分之三圆，全圆，突然，嘣的一下，一个金色的圆球挣脱地球的束缚，升到地平线上方。
       第二次去时，我带了架学校有病的135海鸥相机。照相时按下按钮，但机器不能及时关闭快门，需手动，可手动哪有机动快，于是一路上只留下少数照片，大部分胶卷都因过度曝光而废了，观日出照片更是没能成功。
       太阳越升越高，给人以暖洋洋的感觉。放眼正面远处，是如浪涛翻滚的云海，上面浮着一座座如仙山琼阁似的岛屿，那是主峰周边的众多山头。此时人们也完成了鉴赏大自然奇景的使命陆续下山。
       第二次去下山时从后山另一条路下，可不走十八盘那下山时更难走的1633级台阶。其时离南天门后向右走没多久，见一指示牌上有指向“灵岩寺”的箭头，并有“游泰山不游灵岩寺不谓游也”之提示，可我们都已疲乏至极，再无游兴，只能放弃，一直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