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白湖（二十八）

霜晨

曾经的白湖（二十八）

学俄语

        六十年代前，中苏关系友好，中国的许多学校都开俄语。我们也从六年级起即学起了俄语。
        与英语不同，英语单词中的字母是根据是否元音或辅音结尾而有不同的发音，并需通过国际音标加以区分和认读。而俄语属拼音文字，字母读音与在单词中的读音是一样的，看到单词就能全部读出来。仅就这点来说，学起来较为轻松。
        然而，俄语的变格较为复杂。其人称代词后面的动词是不一样的，比如我打、你打、他打……，这里的动词在不同的人称代词后面是不一样的。因此，初学俄语往往觉得太复杂，难度较大。
        那时还听有的老师说，他们在大学期间，学校鼓励他们与苏联青年学生交朋友并互赠礼物。我们也第一次看到苏联学生寄给他们的苏联货币（卢布）。那上面图案中有一把宝剑，这给我印象颇深。

课桌当床与电线短路

        由于宿舍里实在太拥挤，为逃离这种令人极不舒服的场合，我们一部分男生每天下了晚自习后即将被褥搬到教室，在课桌上睡觉。
        几张课桌一并当床，比宿舍的砖坑宽敞的太多，感觉也极好。另外也很自由。有时下晩自习后，若礼堂里的电影或戏尚未结束，我们还能悄悄去看个尾子。若是看的古装戏，回来后则将被单披在身上，模仿着戏中情节打闹一番，尽兴后再睡觉。
        到了夏天，我们都把课桌搬到室外睡觉。有一天深夜，迷糊中有人忽然大叫：狼来了。熟睡中的同学们被惊醒后荒不择路地乱跑。以致有人在黑暗中跌倒受伤。
        
看戏

        有时为了省一张五分戏票钱，我们一些人提前悄悄钻到礼堂舞台下面的共鸣室里或观众席长条椅下躲起来，待有观众进来后再钻出来蹭戏看。
        有一回演京剧《红娘》。张生的书僮从台左侧边喊红娘红娘边急步走向台口。谁知只顾抬着头走过了头，一头栽进台口下方的月牙型乐池（观众看不见乐队成员，乐队成员在池内能看到台上演员）内，好在池内乐队的人将其接住，这才稍耽搁了一会后得以继续演出。
        剧团有一演员原是南通杂技团的。只见他平时除与大家一样练功外，还手持一短铁棍，对自己头顶猛打，却像没事人似的。后来我们才知，这叫硬气功。
        有一回礼堂演戏，场部外面来的人实在太多，将场部大门关起来后有人还翻围墙进来，就让这个人去处理。只见从围墙外跳进一个即被他抓起一个丢到墙外。
        有时外面来的人被拦在礼堂门外进不去，就大喊：毛主席说文艺是为工农兵服务的，你们这里只为工兵服务啊？可是也没办法，礼堂实在容纳不下。
        有时有好看电影或戏，有同学悄悄将电灯头里两根线搭在一起形成短路，于是同学们就能名正言顺地去看戏看电影或乱玩了。

杨主任

        杨主任是南京人。有一次他拿出一条半透明裤带给我们看，当时在我们看来，这就是一条在当时十分稀罕、新奇且难得一见的玻璃裤带（实为塑料）。
        杨主任对学习不好或特调皮捣蛋者极其严厉。要是这样的同学上课迟到了，在教室外推开门边喊：报告。他定晴看了这学生几秒钟，不紧不慢地说：把门关好，站在外面。若是那天心情不错或那学生不特别让人不待见，过了一会，他会叫他进来；若是特别让人不待见的，则一直要在门外站到下课才算数。

给小朋友盖眼镜

        学校山东籍刘姓管理员（原在一大队）有两个年龄相近约五六岁的男孩。这两个小朋友全都长着一个大扁头，样子很滑稽。
        为了使他俩更滑稽，我们在墨水瓶盖沿上刷上墨水，给他俩一人盖了一副眼镜。然后他俩戴着这副假眼镜很开心地到处乱跑。过了一会，他们的妈妈到学校里来，追问这是谁干的？可没一个人应答，只好悻悻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