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小年

霜晨

说说小年

         今天是小年（农历十二月廿三），离虎年春节已不到一周。可是心情却像这天空一样，总是开朗不起来。
         连日来的阴雨将原本晴好的地面弄得湿漉漉的，屋檐下、阳台上、窗棂间、树梢头，凡是人能挨着的所在，必能洒你一身雨水。
         半上午时，雾气比清晨更加浓重起来，天地被笼罩在一片混沌之中。远山早已不见踪影，稍远的楼宇须细辨才能见其微熙的轮廓。目力所及50米外的物体也全都被带有密密小水珠的雾霭包裹起来显得隐隐绰绰。稍低的气温让人缩手缩脚、六神无主。
         难得的是，在这被寒湿统治的冬日里，却也有反常的现象。门前的白果树梢头，早在下雨前多日十八九度的暖阳下早已吐出嫩芽，如今更是迎着寒气向着空中倔犟伸展；新近买的小青菜有一棵竟然长出了菜苔、开出了小花。
         可见凡事都有例外，即使春天尚未来临，却也有春的讯息提前到来，让人在寒冷中感受到温暖的春天的希望。
         每年这个时候，在农村比城里更要盼年。而农村的年味就像眼前这雾气一样，更浓烈，更纯正。因此城里人都希望到农村过年。在那几天里除正月初一外，人们可以互相窜门，请客吃饭，常有喝得醉醺醺的或东倒西歪在酒桌上，或胡话连篇，或倒头大睡，或被人连拖带架步履艰难地走向自家方向，或被众人扔进回家的车辆……此类场景，往往要延续到正月十五以后。不过，在城里上班的人们却难以享受如此美妙的生活，他们七天后就得上班，如考虑到途中堵车，还得打好提前量。而在城里过年则是与农村完全不同的情形。除必要的来往外，一般都是防盗门一关，躲进小楼成一统。再加上为保环境不被污染，响天彻地的烟花爆竹不许燃放，特别是这几年为防疫情传播，人们不便互相走动。凡此种种，都使年味减色多多。
         当然，中国人心目中的过年，更重要的是外出拼搏的人们可以回家与家人团聚。特别是当今农村，空巢老人、留守儿童都更盼阖家团圆，所以特别盼过年。这从深层次来看，实际上是盼的美好生活，盼的一家和和美美的团聚。
         日前看到两则新闻。一是临近天黑，一个留守孩子知道在外打工的父母已在附近车站下车，忙不迭地打着电筒边跑边一路呼喊着爸爸、妈妈，边向着远处飞奔而去，亲情在此时此刻被释放到了极致；还有一则是父母知道在外地的儿、媳、孙儿将于下午到家，老两口早早准备好了一桌丰盛的晚餐。可是望眼欲穿的他们直等到次日凌晨两点多，小辈们才到家，原因是途中堵车。可以想见，这顿晚餐被延成的早餐，这一家人吃起来该有多么惬意，多么充满暖意，多么有家的温馨！
         过年回家，是割不断的亲情使然。在外地的人们犹如候鸟，到时必义无反顾地踏上回家的旅途。那个时候，什么雨雪风霜，什么路途遥远，在游子们面前，都属小事一桩。君不见，早几年因交通不敷需要，南方的打工大军骑着摩托车浩浩荡荡地骑行数百、上千公里返家。为保障安全，沿途还分别由各路段交警以警车开道。其威风壮观的阵容、撼人心魄的场面、人们急切返家过年的心情被展现得淋漓尽致、无以复加，更令所见者叹为观止。
         过年，过的是一种心境，过的是一种姿态。无论条件孬好、富贵贫穷，其目的同出一辙，那就是家人、亲友亲情的融合、心的沟通、在家的港湾里作好准备、进而为来年更上一层楼蓄势待发！
         那么，随着虎年的临近，即使是眼前的浓雾也终将被年不可避免的到来，被春天铿锵的脚步驱赶得踪影全无，展现在人们面前的是一片天朗地清、日丽风和、虎虎生风的图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