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余光中先生的乡愁

大漠流沙

          提起乡愁，我觉得余光中先生的乡愁是最为凄苦与优美的，正因为凄苦所以他的乡愁才最为凄婉。故而，他写的乡愁文学被冠以“乡愁诗人”。在海峡两岸没有通邮的时候，他的乡愁只能隔岸“望乡”，两岸通邮后，他的乡愁便成了“一枚小小的邮票”。他本来出生于南京，生于斯长于斯，后来因为战争辗转入川，那时能入川避免战火的应该算是有钱人。有钱归有钱，但离开了家乡，乡愁就此郁结。1949年，随着国军的战败离开大陆，他也被迫赴台，此后飘迫孤岛，乡愁就在一腔肺腑里煮沸了四十余年。      
       故乡在哪里？一头是大陆，一头是孤岛；虽然同是几千年的文化传承，但一边是贫穷人抬头昂首，一边仍然是富人的天下。也许正因为如此，他就是回不去。通邮后的一封简体字的回信，问他何时能能返程？何时才能回归故乡？他无言以对。因为党派、军队的政见不同与隔阂，因为价值观的取向不同，所选择的道路而区别，乡愁成了余光中先生终生的心结。正是因为这个心结的打磨，在纠结打磨中奋发，写出了他的乡愁文学。从这个意义上讲，正是乡愁成就了他，没有乡愁的凄苦，他写不出那么多那么美的乡愁文学。
       一千多年前的诗人韦庄，同样受战乱之苦时说过：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想必余老先生也是因此而郁郁寡欢，所以，在晚年虽然多次回过大陆进行文化交流，但并没有回归。即使在香港居住多年，他对于回大陆的态度可能是复杂的，既有着浓厚的乡愁，也有可能因为各种原因而没有回归。所以说余光中的乡愁是富人与穷人的纠结，而这种纠结的乡愁，虽然凄婉，但并不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