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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在中国有种运动叫“四清”运动,同时也叫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当时,我就当过“四清”工作队。
我从七里农中回家没过多久,就被公社抽调到县里培训一个星期,那时还没有石台县,我们是到贵池县,住在秋江旅社,回来就做了工作队。各县和地区都抽调干部到基层登点。其中有个干部,二十多岁,在一个大队登点时,与一个农村妹子好上了,当时没有人知道,那女的有了身孕,他要那女的去堕胎,女的怎么也不同意。开始,她要与之结婚,男的说我家里有老婆,怎么能结婚呢。女的要男的离婚,男的说,我一旦离婚,我们俩的事非暴露不可,一暴露我的一切都完了,四清工作队在农村干这种事,那不得开除我回家,再说我也不能丢下老婆孩子不管。但那女的就是不愿堕胎,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说我不找你,你也不管我,我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临别,男的与其道别,她说,你有可能就来看看我和孩子,我为你绝对保密,这一辈子,我就守着孩子。其父母要撵她出门,她真的出门了,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一个人独自生活。孩子出生后,是个男孩,别提她有多高兴了。她终于找了个机会去地区,她带着孩子,找到那男的所在单位,见面后她高兴地说,看咱们的儿子一岁多了,在私下里,她叫着儿子,说宝宝,快喊爸爸。男也还不错,隔三差五地给她寄去三五块钱,有机会去乡下,也去看看她和孩子。一晃,到了1986年,孩子大学毕业分配了,女的找到男的,说无论如何要给孩子找个单位,男的因为一直在市里工作,与省里有来往,就找到省里一个单位安排了。后来,这孩子还混得不错,升迁到了处级干部。
但这孩子自小到大,有一个毛病,从不与人接触,喜欢独自活动,就是到退休,同学聚会,他都从不参加。这是他长期的生活环境和习惯造成的,因为从小妈妈就把她与父亲的事告诉他了,他在那种阴影环境里长大的,总有种低人一等的感觉,或者叫见不得人的经历造成了他终生的心里压力,扭屈了他的心里,久而久之,就成了如此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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