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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大漠流沙 于 2024-10-3 06:30 编辑
话说探亲到家时,已经是腊月二十七了,虽然家里穷,连我七口人就住了两间多点小屋里。但来看我的人是不计其数,因为没当兵前,每到过年就要演戏,在大队剧团里,我是活跃分子。公社里的干部,社直各单位的职员都熟悉,我把四川的那种香烟,叫什么桥,二毛多钱一包,带了几条,在那两面红旗肩上飘的风光岁月,穷大方了一回。晚上夜深人静了,给我写信的那位正在池州卫校上中专的小高,她是公社妇联主任的女儿,我们坐在一个火桶里,促膝谈心到深夜。那时,对自己的前景还处在乐观之中,所以我如实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你爸爸的情况你知道,(是右派,在淮南文化馆工作)如果我提干,组织上是不会批准我们结婚的。这是那时的政治要求。当时,她很是伤心,但又很无奈。我嘛,没有多大的反应。主要是她的个子还是那么小,写信时我想女大十八变,可一见面还是那么小的个子。正月初七我走,她妈妈要求与我同行到池州,她们去芜湖姥姥家,晚上送我上大轮,她在我后面老是哭,弄得我实在不是个滋味。
返回部队后给政委剋了一顿,那些拟提拔的都安排去体检了,不久就走马上任,穿上了四个兜兜,我只能继续当班长。又过了不到一年的时间,指导员找我谈话,说让我当代理排长。我说在三排不行,因为三排是四个班,加上9班长钱来根,10班长陆友才都是我的入党介绍人,我这个八班长,就是再有本事也施展不开。如果一定要我干,把勤务连的排长挪到三排,我去勤务连其他排。结果就采纳我的意见,把马回子挪到三排,我去了二排,代了一年时间的样子,林彪事件爆发了。重庆办事处主任丁兴国也就是军长,身兼后勤部付部长,邱会作一倒必然牵连到他,所以提干一律停止。那时我已经25周岁了,再耗下去,胡子拖鸡屎还提个小排长,看那情况不妙,前景暗淡,于是我提出了退伍。指导员极力挽劝,说部队建设还是需要骨干的,你非要走干吗?我说家里困难,多一个人就多一份收入。库里分管技术的李付主任也问我,小李呀,你干嘛非要走呢,提干不是迟早的事嘛。我把跟指导员说的话又说了遍,后来就把湖北兵周远祥换了下来,他是肝炎,本来是安排退伍的,结果让我退了。就此,我褪去了军装,返民归农,成了农民伯伯。(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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