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菜

霜晨

买  菜

         去菜场买菜，只见离菜场不远的小路边有一卖青菜的老者正给两个顾客称菜。于是我停下来，问菜价多少？说是八角一斤。
         那青菜长得很大很壮实，棵棵浑圆，看样不错。特别是经霜打后口感应该更好。
         待前面两位买好离开后我即让老者给我称一大袋，老者说没有大袋，只有这种能装5斤的袋，先前一位顾客接茬说，那就装两袋。达成一致后，老者边往塑袋内装菜边说：我这菜不错，好吃，出来之前也没洒水，只是菜叶边被雀子叨了许多豁口，样子不好看。
         满满两袋菜称起来，他让我看秤星，秤砣在10斤上秤杆稍往下斜，老者捡起一颗大的放入其中一个袋中。我拿出一张10元给他，老人准备找钱，我说别找了。老者非要找，推辞了半天，他只好作罢。接着他说有的人买菜为一角钱还要争个不停。我说我以前也是农村的，农村人不容易。
         小路边除停满买菜人的电动车与在菜场内卖菜人的三轮车外就他这一个临时菜摊。估计他开的这个价在菜场内临时摊位中可能会受到同行挤兑。因为别的人卖一元或一元五角一斤，他只卖八角肯定是不行的，别人会认为他在抢生意。因他找了个市场管理人员看不到的安稳所在。
         寒风中的老者应该七十岁上下，衣着不多，个不高，人很清瘦，布满皱纹的脸上尽显疲惫之色。盛菜的竹筐上放着一件旧棉上衣和一个装有馒头的塑料袋。估计是从公交站挑到这儿，身上热了，并且早饭也还没来及吃。
         我问他家在哪？他说了个地名。他说菜是自己家种的，挑出来换点油盐酱油钱。农村条件差，子女在外地打工，两个老的全靠几亩地生活，还要照顾三个上学的孙子孙女，不干活不行呀。今年到现在都没下雪，明年（农历）肯定虫子多，年成好不了呢。
         我问他像你这个年纪，农村有没有养老保险？他说没有。反正现在自己还能动，在地里能做就做，哪天做不动了，就靠子女过。
         正说着，又来了一个顾客，要他给称点小些的青菜。老者说：这大冷天的，大的菜好洗。你不要看菜杆大，打过霜的，一烧就化，好吃得很。说话间，再看他那两大筐菜已所剩无多。
         为不影响他做生意，我与他告别。他一再说谢谢。我说不谢。确实没什么好谢的，两元钱只够一个人乘一趟公交的。回望寒风中为了生计而不住忙碌的老者身影，愿他及像他一样的人都能不断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