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社化时代的时候,批斗活动搞得热火朝天,差不多隔三差五就有“热闹”可看。
开批斗会时,生产队的人基本全到,连小学生也到现场观看,没有公社大队那么大的声势,我们插队的生产队基本都是贫下中农,没有地主富农成分的,就是宣城盐业管理局下放来的一个“国军”,六十多岁的一个小老头,住在社员家里,他老婆孩子不在生产队里,只他一个人在这生产队里,我们知青没事去他那聊天扯淡,聊的都是东扯西拉的一些事,
批斗会开始,主持人一声高喝:“把某某分子押上来!”那“某某分子”,就是这“国军”,随即这“国军”被民兵群专队员连揪带拽地拉上台。他被绳索捆绑着,胸前挂着牌子。牌子上写着其人的姓名,姓名上打着红叉。主持人先是喝令“某某分子”,“向毛主席请罪”。“某某分子”稍有迟疑,身后的民兵,便照他们的腿弯狠踹一脚,他便咕嗵一声跪下。等他口中念念有词地请完了罪,主持人便喝令起来,然后弯腰撅腚,脑袋低垂,两臂向后上扬,身体做“喷气式飞机”状。随后是积极分子宣读批判稿,声音高亢,咄咄逼人。说的虽是湖北土话,但气势、韵味,却颇似广播里的大批判腔。积极分子读上一段,便有嗓音宏亮的人带领社员喊口号。先是喊“无产阶级革命路线胜利万岁”“战无不胜的毛泽东思想万岁”,然后是喊“打倒某某分子某某!”“某某不投降,就叫他灭亡!”会场上群情激昂,吼声如雷。
开完批斗大会,还要游行,从村子北头到南头再从村子后面到前面,这“国军”头戴纸糊的高帽子,胸前挂着打了血淋淋大红叉的示众牌。手持一样锣鼓器具,凌乱地敲着。每敲一下,低声下气地呼喊一句:“我是……”不停地羞辱着自己。社员们都跟着围观,孩子们也跟着看热闹,老年人怕挤,他们躲开那些推来涌去的人潮,远远地站在旁边伸颈眊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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