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进知青小屋的起初,我们过着集体生活,大家轮流值日处理家务烧锅煮饭。我们还养了一头猪。
知青小屋门前虽不大,还种了瓜和菜。新屋下移栽的丝瓜长得旺,爬上了屋,收获的时候,我们的瓜又多又大。特别是屋上结满了丝瓜子,我们爬上屋,摘了满满一大篮子。晚上烧了一大锅子汤。我们喝了一碗又一碗。三碗进了肚,肚子大的吓人。不知谁,开起玩笑,谁再吃三碗粥,就不记账;吃不下,自己付账。我可怜的一个朋友,吃下四碗,当吃到第四碗只剩下一口时,他跑到外面吐了。我的眼泪也下来了。
夏日的中午,热得蝉儿叫得更欢了。我们吃着南瓜麦儿面,打着赤膊,汗不停地流着,短裤上见不到一点干的,能挤出水来。放工了,疲劳的身子泡在小河里,自己搓上几把,就算洗澡了。见到河里的水老鼠和大水蛇,心里也不禁慌了起来。睡觉了,汗水浸湿了席子,浸透了铺板。那蚊子就不管它了,第二天早上醒了,发现帐子上停满了黑压压的吃饱了我的血的许许多多的蚊子。我气急了。我把帐子放好。我点着罩儿灯,慢慢地将它们罩进灯罩内。看到死掉的那么多的蚊子,我心情才好起来。那次我的母亲跟随第二批下放知青的车队来看我,第二天早上要回去的时候,一发现我的蚊帐里密密麻麻的吃得饱饱的蚊子,妈妈的手就不停地抹眼泪。我笑着说:“没事,我一倒下就睡得着。它咬它的,我睡我的,一点儿不晓得。”
遇到雨日,不出工,我们就炒蚕豆,大家一分,咯嘣咯嘣起来,看谁吃得快、吃得多。好些天没开荤了,我们就到小镇上称肉,带上肉票,每人一斤,煮熟了大家一分,只能吃到八两。养的那头猪,从五月份养到过年,不到120斤,卖给了食品公司的钱不够买饲料的钱。肉还没吃到、、、、、、
由于集体生活诸多的不便,我们分家了。每个人一间,一门,一灶,一铺,一凳,一缸,一个小草堆。为砌灶,拆了大灶和隔间,队长不同意,我们还和他吵。后来大队支书来了,他说:“不拆,哪里有砖头?”事态才平息了。记得刚到不久,县城电影院不知放映《卖花姑娘》还是《望乡》。我们几人托人请了假,步行到县城,看了一场电影,回到家很晚了。第二天,队长发火了,把我们当、、、、、、一样。
想家了,我们分批分期回去。归心似箭嘛,到宣城四十多公里,山区做车难,要天把天才可以走到家。过上几天,来的时候,在路上,跑啊,跳啊,唱啊,吼啊,哭啊……记得一次,到晚上七、八点钟才到队里,哈哈,人家在放电影。我加快脚步,到了放电影的地方,我踮起脚专注地欣赏起来。那时,农村里放电影都比较晚,而且都是放两场,总要到夜里十二点以后。电影结束了,肚子饿了,脚痛了,肩疼了,这点困难算得了什么。一觉没睡够,又得起床,当然,吃过早饭,又得下田干活了。
夜,黑黑的,风,柔柔的,知青小屋的小油灯仍亮着。我或凝视着墙上雷锋的画像,或捧着《共产党宣言》,或学习毛主席的著作,或蘸水在方砖上临写毛笔字,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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