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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5-13 14:3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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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 中国安徽合肥
梦中的白湖(续一)
那时白湖的管教干部,有的自部队转业,有的来自本公安系统。干部们都还年轻,平时仍保持着部队作风。
圩子里犯人住的是稻草顶人字棚,外围是深、宽分别为3米和10米左右的四方形圩沟,到后来有了自行发的电,又在原先到了晚间黑灯瞎火的圩沟外沿砌了5米左右高的围墙,墙上是1米左右高的电网,在围墙四角,贴近水面处还各装有一盏强光探照灯照亮水面。
每天清晨天微明,值下半夜班的干部就到各排家属宿舍门前走一趟,边走边喊:干部起床了!然后干部门迅速到球场集合,沿周边小路跑上几圈。
一个狂风暴雨的夜晚,离我们住处不远的圩子围墙上突然警铃大作,干部门迅即起身前往。待他们来到铃响处,发现驻一大队的公安部队连队指战员们已沿着围墙跑了一圈,却未发现有甚异常之处。后经检查,原来是大雨将正负电源线搭在了一起,以致虚惊一场。
那时白湖的干部、公安部队、两劳(劳改、劳教)人员来自全国各地,因此各地的生活习俗、语言文化等汇聚到了一起,特别在小字辈中,久而久之,形成一种在农场范围内特有的习俗和不南不北的语言。外面人听白湖人说话,难以分清哪儿人。
一次大队大伙房(犯人食堂)司务长的家属(浙江人)从场部回来要过渡口(东大圩连接塘串河的地方,初时没有桥),当时摆渡的犯人不在,她用方言喊了半天也无济于事,只好自己上船,用手划到了大圩内侧。
那时干部们生活简陋。有的单身汉吃饭时食堂里方桌旁套成四方形的板凳不坐,如天晴却直接坐在外面地上,菜盆就放在叉开双腿面前的地上。据其说是原先在部队养成的习惯。
当时有家属的干部大多也在食堂吃饭。偶尔也会在小泥巴炉上用木柴(后来有了烧粗糠的小老虎灶)烧点菜吃。木柴是大队分给各家的犯人在挖泥筑埂中用坏了的扁担、箩筐等。这样的柴禾常年不断。
那时的冬天特别寒冷,从屋檐草上挂下来的冰棱足有一两尺长。上冻的路面象铺了一层透明的地面砖,水光溜滑,难以行走。而一旦化冻后则泥泞不堪。为便于行走,命犯人在上面铺上一层厚厚的粗糠。可这初时还好,而被踩踏后就又回到了原来的模样。每外出,穿布底棉鞋会弄潮,穿球鞋又太冷,我们就穿由犯人编的功夫考究、保暖防潮(木板底)的草窝子(厚毛草鞋)。
为了御寒,每到冬季,大队发给各家无烟烤火煤。那煤不是掺过土的煤球,而是油光发亮的原煤。那煤呈石块状,棱角分明、火力十足、是严冬里人们的好伙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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