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岁月（十一） 一一祭奠五十年前的青春

霜晨

                  走进岁月（十一）
                          一一祭奠五十年前的青春

        还有一回，宣传队正准备排节目时，区革委会一位李姓副主任来检查工作。按规矩，大家请他作指示。也为表示对领袖的虞敬，他先高举红宝书（《毛主席语录》），带领大家分别敬祝统帅和副统帅（林彪）万寿无疆、身体健康后，照例先学几段毛主席语录，然后一起跳忠字舞。可那位已中年的副主任的舞姿实在不能令人恭维。只见他站在队伍最前面仰望着领袖像，舞着僵硬的双臂，直挺着腰，踮着极不协调的双脚，一瘸一拐地跳着所谓的舞，看得后面的众人想笑又不敢笑。等一曲跳完，李副主任很自信又谦虚地回过身来说：我跳得不好，向你们学习。大家一叠声的说：李主任跳得好、李主任跳得好！
        有时候，公社贫宣队长来宣传队指导。与那位李副主任一样，首先敬祝过万寿无疆、身体健康后即学《语录》，在正式发表讲话前，又来两句毛主席的诗，“春风杨柳万千条，六亿神州尽舜尧”。可不知为何他将“舜尧”两字读成了“无肖”？
        有一次我不知道的原因，听见我们喊她张阿姨的吴秘书爱人发牢骚说：当个贫宣队长就人五人六地觉得自己好不起了？二回还不是拿抹布（指那位队长原是盛桥镇上某饭店服务员）？！
        有一天晚上宣传队正在排节目。公社干事来说，公社医院正给某患者做宫外孕手术大出血，需输血，希望我们支援。于是在座者倾窠而出。经验血，导演、我的插队同伴等符合条件，终挽回了危局。
        有一次我路经离我们大队不远的山脚下，遇见已离开宣传队的导演正挑着一担箩筐在大队石灰窑上干活。这是后话。
        好不容易一年时光又将结束，又迎来新春佳节。我照例编、导、演节目，给贫下中农送去党中央和毛主席的声音。
        春节期间，吴秘书及生产队各家尽管都不富裕，但都一家不落地请我们吃饭。
        那时生活资料匮乏，吃饭时主人带着客人吃菜。只有主人用筷子悬空点着某样荤菜，招呼客人说，来来，吃呀，客人才能吃。比如鱼等等荤腥是不能吃的。这一为寓意年年有余，二为下一顿请客时主人可將此类“看菜”再配一桌菜。
        那时喝的酒是八角一斤的山芋干酒。那酒喝多了，不光头晕的厉害，还跳着疼。有一回一块吃饭的一位喝多了住进了公社医院。大家去看他时，只听他痛苦地直哼哼：哎哟，我酒干多了，哎哟，我酒干多了……